1945年8月9日,长崎原子弹爆炸的烈焰吞噬了约8.6万人的生命,其中包含一群被历史刻意隐去的中国劳工。他们被日军强掳至日本,在煤矿中饱受折磨,最终在核爆的冲击波中化为灰烬。然而,这些名字的复现与争议,至今仍在叩问着日本的历史良知。
二战期间,日本以“国家总动员法”为名,强征约4万名中国劳工赴日从事高强度劳动,其中约1000人被分配到长崎县的崎户、鹿町等煤矿。这些劳工多来自河北、山东等地,被日军以“间谍”“违反治安法”等罪名逮捕,关押于长崎监狱浦上分所。该监狱距离原子弹爆炸中心仅300米,成为他们生命的终点。
根据爆炸后警方的尸检名册,33名中国劳工被确认遇难,但日本政府最初仅承认32人,直至2008年民间团体募资建造追悼碑时,仍留有一处空白以待最后一名劳工的身份确认。这种统计的模糊性,折射出日本官方对这段历史的回避态度。
中国劳工的苦难始于强掳。他们被迫在军舰岛(端岛)等地的煤矿中劳动,每日工作长达16小时,食物仅有“汤水加几粒米饭”,患病者被弃之不顾,反抗者遭鞭打、断食甚至处决。长崎监狱浦上分所关押的劳工,正是因反抗剥削而被定罪为“危害社会”的“罪犯”。
原子弹爆炸后,他们的遗体因高温碳化无法辨认,甚至家属多年后才得知亲人死亡的消息。幸存劳工张世杰(化名)回忆:“我们像牲口一样被驱赶,连死后的尊严都被剥夺。”
2008年7月7日,长崎和平公园内竖起一座高1.9米的追悼碑,刻有33名遇难者的姓名。这座碑由前市长本岛等倡议,市民捐款300万日元建成,石材特意选用中国产花岗岩。碑文以日、中、英三语书写,直言日本“强掳劳工”的罪行,并呼吁“不忘加害者的责任”。
然而,这一进程充满阻力。本岛等因公开表示“天皇对战争负有责任”,于1990年遭右翼分子枪击重伤。他在揭幕仪式上坦言:“日本必须承认侵略者的身份,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。
”
司法与教育的双重困境:历史正义何以缺席?2003年,10名幸存劳工及遗属向长崎地方法院提起诉讼,要求日本政府与三菱企业赔偿并道歉。尽管法庭承认强掳事实,却以“国家豁免权”和“诉讼时效过期”为由驳回诉求。类似案件在东京、广岛等地均告失败,司法成为历史清算的绊脚石。
与此同时,日本的历史教育长期选择性失忆。教科书中详述原爆惨状,却淡化侵略责任。长崎大学教授高实康稔指出:“日本只记得自己是受害者,却对加害者的身份闭口不谈。”
162个名字(注:实际可考人数为33人,题目中的“162”或为象征性表述),是军国主义暴行的铁证,也是人性之殇的缩影。日本若想真正走向和平,必须直面双重身份:既是核爆受害者,更是侵略战争的加害者。
今日的长崎,追悼碑与右翼的抗议声并存,这是记忆的撕裂,亦是良心的拷问。历史的真相不会因沉默而湮灭,唯有将其刻入民族记忆,才能避免重蹈覆辙。对中国而言,这些名字警示我们:尊严与和平,从来建立在自强与铭记之上。
(本文史实综合自长崎市民团体记录、诉讼档案及中日媒体报道,愿逝者安息,真相不朽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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